当胭脂色的晨光漫过天际,将云絮染成透亮的绯,老梅树正把攒了一冬的白,缀在墨色的枝桠上——这是《双喜临门》里的时辰,是岁月为门楣挂上的第一串喜炮。
你看那只雄鸡,红冠像被春风点着的灯笼,黑羽上还沾着未散的夜露,正昂首对着漫天霞色引吭。枝间的喜鹊比它更急些,翅尖还带着风,偏要凑到梅香里,把“喜”字啄成满院的回响。青石被画师泼了钴蓝,像把昨夜的月光冻成了玉,稳稳托着这满幅的热络。
这不是寻常的禽鸟图,是一场“有声的欢喜”。
老北京的夏日里,画师将砚台里的朱砂兑了水,又偷来丹砂的红、墨玉的黑,让霞色不是灼眼的烈,而是裹着暖意的柔——每一缕红都像刚被炉火烘过,边缘泛着绒绒的光,连梅瓣里的白都净得恰到好处。雄鸡与喜鹊一唱一和,却比任何鼓乐都更懂“喜”的真意:不是喧闹,是熨帖,是让寻常的日子在红焰里慢慢漾开笑意。
你若凑近看,会发现雄鸡的翎羽里藏着劲道的笔触,像老家晒谷场上那只大公鸡,每一根羽毛都记着某年秋收的谷香、某个年节的炮响。而那片醒目的蓝,是画师埋下的小安稳——像母亲缝在新衣里的衬里,让热闹的画面突然有了踏实的底气,也让“喜”有了妥帖的分量。
谁说欢喜一定要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