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官窑的霁蓝是祭天的庄重,民窑的这抹蓝,是市井里的星光——它从景德镇窑火中走来,带着匠人的随性与生活的温度,把深海的幽蓝、草木的清欢,凝在一只高足大碗里,成了明清百姓案头的“烟火珍宝”。
这只民窑霁蓝釉高足大碗,是“粗瓷细作”的民间智慧。它不似官窑那般追求“糯米胎”的极致细腻,却以景德镇麻仓土为胎,质地敦实耐磨;釉料虽不用官窑的“佛头青”,却以
本土钴料调配,经1300℃高温烧成,釉色如老布染就的靛蓝,深沉中带着烟火气的斑驳——那釉面的细微“桔皮棕眼”,不是瑕疵,是柴窑里自然的呼吸,是民窑器物“不刻意完美”的天真。
碗身的“留白纹饰”,是民间画师的即兴诗行。你看那碗心的竹枝兰草,线条不似官窑般规整,却带着“逸笔草草”的洒脱:竹叶斜斜倚着兰茎,花瓣晕开几缕白釉,连缠枝纹的曲线都带着市井的舒展——这不是皇家的“龙凤威仪”,是百姓眼里的“竹报平安”“兰生雅室”,是把日常的美好,刻进了深蓝的釉色里。高足的竹节纹,既承续了元代“马上饮食”的实用,又成了民窑里“节节高升”的吉语,握在手中,是温度,也是念想。
它是明清市井的“生活美学容器”:盛一碗莲子羹,蓝釉衬着白羹如夏夜星空;装一碟青豆,留白的草木纹与豆荚相映成趣。民窑器物从不是“供在博古架上的冷物”,它见过江南书房的茶烟,也盛过北方灶头的热粥,釉面的磨痕是时光的包浆,口沿的小磕是生活的印记——这抹蓝,是“用出来的美”,是百姓把日子过成诗的温柔。
如今再看这只碗,那深蓝里藏着的,是民窑工匠“以拙胜巧”的匠心,是明清市井“把寻常过成精致”的审美。它不贵气,却有烟火的暖;不完美,却有活着的真——当我们把它摆上案头,盛一碗茶,便接住了六百年前的市井雅韵:原来最好的美,从不是皇家的专属,是藏在烟火里的那抹宝石蓝。
场次:精品场
名称:民窑 霁蓝釉高足大碗一对
尺寸:内径7.5cm
